老练到无比自然的应酬能力惊呆了的维克多和约翰尼此时终于能够近距离地围到余曜身边。
“余,”约翰尼很关心自己结识的第一个外国朋友,“你会很疼吗?”
约翰尼自己基本上是一路挨打长大的。
余曜的伤如果放在约翰尼自己身上,他其实压根不会觉得有多疼,甚至有点习惯了。
但看着余曜白白净净的模样,约翰尼就是觉得自己的小伙伴一定会很疼。
他这样想,瘦小尖脸上嵌着的那两颗大眼睛神采里就带出来点,眼巴巴的担忧模样让余曜想到了最近据说正在成天跟星辰一起轧海岸线的橙子糖。
“吱吱吱吱——”
蹲坐在约翰尼肩上的小猴子也奶声奶气地指着余曜的左手焦急叫唤。
少年眼底的神色更柔和了,晃了晃自己亮闪闪如钢铁刺猬的手,微笑答道:“其实还好,我已经敷药扎针了。”
维克多大大咧咧接话道,“那应
该不会影响比赛吧?”
这句话不久前才被问过很多遍。
换做是别人,早就对低情商的维克多冷脸了,但余曜依旧好脾气地重复答复。
“应该还好。”
余曜是故意这样说的。
攀岩是项很精细的运动,哪怕是余曜自己,也不好说左手受伤会影响多少,但乐观的态度还是不能少的,总想着自己受伤了会对比赛有影响,那就算是手没事也要有事了。
余曜在来之前就已经决心不再想受伤的事。
此时的重复回答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刻意为之的心理暗示。
当然了,余曜内心深处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毕竟在岩壁上发生了那样罕见的意外却幸运得没有大碍,还没有被教练们阻拦重返赛场,本身就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没必要总想不开心的。
余曜的好心情从内到外。
过于自信乐观的气场让他看起来不说是神采飞扬,至少也是容光焕发,以至于不少人都暗搓搓地好奇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少年的左手看。
难道这是来着东方医疗的神秘力量?
等等,这叫什么来着,针灸是嘛?
就连被自家药妆坑惨了的坂本拓真都心里活动起来。
他已经从教练的口中得知r国的所谓汉方有不少都是源自华国,刚才纯纯是放不下面子想要口嗨几句,心里其实早就信服了华国的花露水和清凉油,这会儿更是对针灸起了浓重的好奇心。
不管怎么样,看余曜的模样,自己回去了也要试试。
华国的针灸是吧?我记住了!
不少人和坂本拓真一样在心里盘算起来。
余曜对此倒是一无所觉。
又跟维克多和约翰尼草草说了几句,他就默契地和两个小伙伴两两分开,准备起自己的事情。
新装了空调的场馆凉爽无比。
之前只会蔫巴巴地坐在椅子上灌水扇风的运动员们浑身轻快,几乎都选择了用热身打发时间。
余曜也不例外。
他的左手还没有拔针,干脆只用右手去不断拉扯那条挂在墙壁上的半掌宽的黑色弹力带。
少年精致文气的下颌紧绷出最一本正经的线条。
赵威明拿着水和毛巾在旁边看着,生怕徒弟训练入了神,一不小心一拳把银针给扎自己身体里去了。
好在余曜没多大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成功结束了自己日常必备的一组练习数量。
选手们也在此时陆续登场。
隔着并不严实的候场室大门,一阵阵掌声和欢呼、唏嘘时不时就传到运动员们的耳朵里。
余曜坐在椅子上看,入目所见,有人因此焦躁不安,也有人因此两眼放光,神采奕奕。
那自己呢?
他好奇地转过头,金属色的墙皮上就印出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和……亮光闪闪的左手。
“
赵教,”余曜看了看时间,冲着教练眨眼时眸底含光,“应该能拔针了吧。”
都快到他上场的时候了。
余曜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听到了这具被迫赋闲两天,接受了数十种检查的躯体内部,有汹涌的血液正在奔腾出名为期待的浪潮声。
赵威明就知道比赛声一起,自己这个徒弟铁定闲不住。
不过算算也到时间了。
神情关切的教练走过来帮忙拔针,动作小心,“可别乱动,仔细再扎着你!”
余曜才不怕,他甚至可以自己拔。
师徒两个没多久就把刺猬般密集的银光拔了个精光。
一次性的银针不会被回收。
但余曜怕误伤了人,还是小心翼翼地用矿泉水瓶将拔下来的尖针收集了起来,甚至还点了点数量。
他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在其他人眼里看来是宝贵这些针的举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