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被斩去头颅的壮年唐剑秋没有丝毫畏惧,好似习以为常一般,不过是静静看着,并围着尸生来回转了一圈。
县令办下的案子多多少少也有上百件,可在看到被砍去头颅的尸体时难免还是会有些担惊受怕,可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做到似唐剑秋这般胆大。
似乎是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唐剑秋立刻上前查看,这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这死者正是那平民百姓,并不是一方官员,究竟因何遇害?而他生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唐剑秋思索了片刻,他揣摩了一下下巴而后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此人的确是平民不错,死者手上有常年劳作的老茧,与习武之人完全不同,
还有一点,此人皮肤富有光泽不像是老者,却也未曾到致仕年纪,死者身份与身份通牒所奏全然相符,
我且问你一件事,所有的死者是否都是平民百姓?又或者有平民也有官兵?”
听闻唐剑秋所言县令连忙拱手回应:“回大人的话,正是。”
“既然全都是平民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唐剑秋这话可以说是十分见血了,正是这番提醒让县令如梦初醒。
“啊!这……”
县令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要知道他因为此案正发愁,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查出个端倪来。
如今唐剑秋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了这怪异之处,实属惭愧。
唐剑秋同样感到奇怪,他在死者身上环视了一眼,又看向死者血液凝固的脖子,瞳孔一阵收缩,而后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乔允升:
“尚书大人,恕我直言,凶手乃一人作案,此人刀法精湛,一刀致命,连我这常年握刀之人都忍不住唏嘘。”
唐剑秋也无法确定与凶手当场对峙自己又有几分胜算,此人刀法娴熟,少说也有二十来年的功底,若真是要打起来还不一定有胜算。
“先不说凶手为一人作案,你怎么如此确定是刀伤?”
乔允升不过是一届文官自然没有办法做到唐剑秋那般透彻,他有些好奇,唐剑秋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唐剑秋却显得不慌不忙,如家常便饭一般介绍起了死者身上的伤:“大人请看,死者只有一处有伤,那便是连接着首级的脖子,
若凶手是一个喜好用轻便武器的人自然是能一击毙命的,但是现场会留下凶器,从县令的表现来看凶手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我大明朝中使用刀为武器的人是最多的,试问枪,棍,锤等武器中最快取下人头的武器又有几种?当属刀剑,
即便以上所述,这些就算真能在瞬息直接夺取性命也会留下痕迹,
请大人想想,对方既已将人杀死又何必砍下头颅?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如今身份通牒与死者身份不符凶手又为何来一招狸猫换太子?又有是否在掩盖些什么?”
唐剑秋一番灵魂考验让一众巡查的官兵惊讶不已,起初他们只顾着找线索去了,却忽略了这至关问题。
听到唐剑秋这般说辞乔允升似乎有所会意,他先是迟疑了一下,于是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你是说死者并不是谷小卫,又或者说是凶手想借着这个机会干扰我们的思路从而误判?”
“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凶手自导自演?”
县令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说了出来;
“以上可能性皆有,但目前也只是猜测罢了,现场可有可疑的踪迹?”
唐剑秋又问,说来他们还未曾去过现场,倒不如先从县令口中推敲出有利线索;
“嘶……这现场并未留下可疑踪迹,不过大人,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厉鬼索命?这现场上来看并未发生过太激烈的斗争,
卑职已问过当地百姓,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听到什么动静,若非阴兵杀人又怎能做到悄无声息的砍下人头又不闹出动静?
而且这死者生前的共同点都是靠近过寺庙的,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在种种巧合下一同死亡?这绝对是冥案啊!”
县令痛心疾首,对于这桩案子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能把它列为鬼神作祟了;
唐剑秋听后也是有些烦闷,他思索了片刻,将双手背于身后,经过一番冷静分析后得出了自己的观点_
“我想我们进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一直在纠结凶手是谁,当务之急是从死者身份开始下手,
把所有遭到凶手屠杀的死者身份全都查一遍,除了都去过寺庙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相同之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