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演练」◎
像这样安静的聊天, 也很不错,彷佛回到2019年在华盛顿那天,他们亦是如此心平气静的拉呱儿,聊一些有的没的。
聊到 文野身上这套西装真好看, 就一定会聊到他早上是几时走的, 赶回住处洗漱换衣再到公司上班,今天有没有休息过?答案自然是没有。问他累不累, 他说还行。
“不用逞强, 是不是特困啊?你现在特别像我期末赶due, 靠一杯咖啡吊着那一口仙气的样子。不过。”楸楸凑近一些,借着微弱的光线, 眼底在打量他,“你居然没有黑眼圈。”语气神奇退回去,又认真补充道,“看来你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楸楸又想起来高四一年, 大学四年, 因着每天总有不同程度的事情忙碌,因此睡整觉的次数很少, 可至少每天还是有时间睡个六到八小时的, 偶尔拼拼凑凑还能凑到十个小时。
可这些都不是工作这三年能比的,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感受到了, 什么叫作高强度工作的痛苦,最忙的时候, 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 拼拼凑凑也许能睡个五到六小时, 就连做梦都是跟工作有关。
不可避免地, 她的体重掉得很快, 这不禁让楸楸怀疑,如果她青春期没有得抑郁症,大概也会在工作的时候患上,命里注定的,逃不掉。
阿华田喝完,因着不断在说话,楸楸口干舌燥,想喝奶茶,主要还是嘴巴停不下,总想吃点喝点什么,塞满,回去舔也行……但还是算了,没必要,吃肯定也是吃不下的,上一顿尚未消化,只能去喝了。
她没带钱,没带手机,只能拉着 文野一起走。
毕竟,她不可能拿着黑卡去奶茶店,方才那小巷子乌漆嘛黑,能见度太低也就算了。
奶茶店收银台可是特意打着灯的,倘若让人看她拿着一张黑卡去买奶茶……
这里的奶茶都卖到四五十元一杯,用纸币扫码刷八达通才是正常的。
刷黑卡?那就真应了那句人傻钱多。
楸楸拿着他的手机看导航,向最近的一家奶茶店前进。听 文野问她:“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楸楸意外他问这么一句,隐隐约约感觉这不是他最想问的,又摸不着他最想问的是什么。
俩人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马路上两面都是车在缓慢地移动。
楸楸笑笑,“我预备休息一段时间。”
刚才楸楸有提到,想要支持国内旅游业。
文野:“旅游?”
“是啊。”她说,“我和婉伶计划着在广州上海这些地方转一转,有什么建议吗?”
罚站的红公仔变走路的绿公仔,犹如放闸泄洪似的,道路两旁涌出一大波人群相冲。
街上人多,楸楸揪着他的衣摆过斑马线,回头看他,她习惯了说话要看着人,看哪里都行,但要向着人。
他正在思考。
楸楸又说:“注意安全就不用说了,这不叫建议。”
文野倒没打算说这个,出去旅行的人不至于会连安全都不注意。
“拍视频?做记录。”他说。
楸楸打了个响指,没有人听到,不过 文野看到了。
“好主意。”虽然她已经在拍了。
“还有呢?”她又问。
“还有,”他说,“多跟信任的朋友联系,让他时刻知道你在哪里。”
一瞬间,楸楸愣了愣,再度回头看他一眼,及肩黑发曳起横飞,又干净利落地放下。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过两秒,她恢复如常。
奶茶店就在过红绿灯不远的位置,到不了门口,因为门口排了很长一条队伍过来,放眼看去,前面大约还有四五十组人。
品牌大约挺出名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喝,反正无事可做,又不愿意回去,俩人便排在过路的栏杆旁。
“跟你吗?”她状若不在意地提及方才的话题。
诚然那句‘信任的朋友’听上去很微妙,像是有点小心思在的,却也可以解释成只是字面意思,没有暗示。
楸楸这么问起,使得这个话题变得暧昧起来,于是她尽量让声音和语气都变得不那么黏糊,要不在意,随和,像朋友开玩笑闲聊一般。
“跟我?”他说,“如果你信我的话?”
和 文野对比起来,她的‘不在意’仍显得太在意。
楸楸注意到这一点,痴痴笑一声,“好的。”点了下头,给他上上句话一个答复,又说,“还有吗?”
“有啊。”他继续说,“遇到任何危险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装作跟人视频电话,直播的样子。”
过去她出去游玩都是成群结队的,一群朋友吃吃喝喝――虽然这次也是――在这之前,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当自己独处遇到不紧急的危险时,该如何去化险为夷。
楸楸:“那种时候势必很紧张,大脑发白,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告诉你实情?”
文野柔声道:“我会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