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几天前已是亲自送了过来, 因此园圃修建之事肖清兮已经开始着手了。她先是叫人工匠过来,将她平日里歇息的小院改造成了个清雅不失拙朴的小茶肆,再过几天就可以开张迎客了。
李易到达之时, 已是半下午了, 肖清兮也忙完歇了一口气,正坐在茶肆后院小厅内歇息。肖绾儿也过来了,坐在一旁与她说着话。
李易迈着大步进来时,先是高昂着声音唤了一声“清兮”, 待见得她身边还坐着肖绾儿时,一向自诩厚脸皮的李易竟是生了拘谨的感觉。
“肖姑娘, 你也在啊……”李易对着肖绾儿打了个招呼, 语气间有些扭捏, 没有了平日的痞气。
“李, 李二公子,你来了……”肖绾儿乍一见了李易,心头顿时发了慌了,红着脸站起了身, 朝着李易福身一礼。
“肖姑娘免礼,免礼啊……”李易一边说着, 一边慌忙还起礼。
见得这两人这副客气有加的模样,肖清兮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易, 我们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还对我姐姐一口一声‘肖姑娘、肖姑娘’的叫着, 岂不显得生份了?”肖清兮一边请李易坐了下, 一边忍着笑对着道。
李易听得这话赶紧点头, 眼光不由自主地又朝肖绾儿看了一眼,见她面若芙蓉含羞带怯的娇美模样, 一时间只觉心头微酥,赶紧笑着道:“清兮说得对,以后我便称姑娘为绾儿好了……”
李易的这声“绾儿”,声音低软富有磁性,听起来竟像是含了一丝柔情在里面,肖绾儿听在耳内,心里忍不住生了一阵颤栗般的惊喜。
“咦,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的闺名,我好像从来没和你说过啊?”肖清兮却是惊讶着声音问。
“不是那回在慈恩寺,你临走前说的吗?你在马车喊的,你叫清兮,她叫绾儿的。”李易笑笑道。
原来是这样,肖清兮听得这话,看向李易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了。她记时当时她是有意将姐姐的名字说给沈襄听,实指忘沈襄能记住姐姐的名字,日后好来寻她的。可没想到沈襄只记住了她肖清兮的名字,倒叫李易将姐姐的名字记得牢牢的。
肖清兮回想起当时情形,一下子就又想起沈襄当初低眉垂眼的内敛模样,心头竟是不可抑止的漏跳了两拍。
“对了,你那好兄弟沈公子呢,这几日怎么都不见他的影子?”肖清兮故作镇定,对着李易状似随口问道。
听得肖清兮竟是主动提起沈襄来了,李易生了点意外,他抬眼朝肖清兮悄悄看了一眼,见她敛着眉眼,似是在看案上的帐本,像是漫不经心的顺嘴问一声而已。李易笑了下,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可他再仔细看一眼,就发现那帐本竟是倒是放的。李易立刻在心里偷笑了起来,也隐隐为沈襄高兴了起来。
“你问他啊,那个书呆子,我也好几天没见他了,可能是在家里发奋读书吧。”李易挥了挥袖子一边坐下来一边道。
听得李易叫沈襄为“书呆子”,肖清兮突然想起了那天早上的事,那人大清早的揣了一包银票来见她,临走的时候还一再要求自己以后都叫他“呆鹅”。
肖清兮想着那时情形,唇边弯了弯,不由自主的露了些笑意来。眼一抬,又见得李易和姐姐都在看着她,面上都有些探究的神色,她随即意识了过来,赶紧收了笑,伸手拿过帐本翻了起来。
那呆鹅,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他的影子,也不知在忙什么?肖清兮翻着手的帐本,心里嘀咕着道。
李易将肖清兮的举动都看在眼内,心里暗自高兴,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他伸手将苏叶沏来的茶端起来喝了几口,放下茶盏后,才对着姐妹二人郑重其事道:“我今天来,是有个消息告诉你们的,是关于令尊大人的。”
两姐妹一听这话,面上都露了紧张来,距离上回接到青州来信已是有一段日子,难道父亲在青州出了什么事吗?
“李易,你说什么?我爹的消息,我爹他怎么了?”肖清兮站起身来紧盯着李晚,肖绾儿也是双眼巴巴地看着李易,紧捏着帕子手指都开始发抖了。
“令尊没事,是好消息,好消息!”
李易见了姐妹两人的神色,赶紧摆着手,而后将肖雪松上札子请求朝廷拨款修筑防洪堤坝,皇帝于朝堂令百官商议一事细细说了。在听说中书舍人沈襄力排众议,舌战群臣,说得众人哑口无言,皇帝及左相一派大加赞赏,最后同意肖雪松所请之时,肖家姐妹惊讶之情无法言说,只双眼看着李易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李易,你……你是和我们说笑吧,那沈襄怎么可能会替我爹爹说话呢?他可是恨毒了我爹了。”肖清兮率先反应了过来,对着李易一脸狐疑地道。
“是啊,我爹爹不过在朝上骂了他两句,他就设计陷害我爹爹被贬,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肖绾儿的眼睛内也尽是怀疑之色。
李易听得肖绾儿提起前事,随即就想起沈襄曾和他说过肖雪松被贬的真正原因,于是清咳一声,双眼朝屋内的伺候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