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戏场地一楼唯一的会议室里,徐琛和几位投资商早已在里面吵的不可开交。
“我说了,《葬行》这部戏压根儿没有投资的价值!这年头拍言情剧都不一定有人看,更何况你那个同性恋的题材?”带头的张翼挺着大肚子,拍了拍桌,“徐导,我投你的剧是我相信你,但不代表你自己可以胡作非为,咱们之前可没说,这是部同性恋题材的剧?”
徐琛气的脸红,“我之前就通知过所有投资方,而且同性恋题材并非没有市场…”
“我不管!”
徐琛正欲解释,张翼又拦住了他的话,“那个周恙是吧,我刚才听说你定了周恙?他的角色必须换掉!不然我张翼带头撤资!”
徐琛脸色一白,“演员都挑好了,哪有再换的道理!”
“你说哪个演员?”张翼扯了扯嘴角,脸上的浮肿的肉堆在一起,“周恙吗,那个小娘们?”
徐琛哪里不明白,张翼哪里是介意这个题材,分明是自己把张翼送进来的女演员万蕾给踢了出去,这才让张翼撤资。
徐琛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当初经过各方投资的同意,这才决定宋清止的角色一定要是个男演员,结果这张翼当天晚上就变卦,非要送个女的进来,你那钱啊,投了这部剧,可算是打水漂了。”
“不如你跟着哥,哥带你投资建材,之前你对哥那些不尊敬的事,哥也权当没发生怎么样?”张翼越看顾砚越觉得惊艳,又是个残废,还不是随着他折腾,话落,他看了眼门,已经被带上了,看来这小子还是知道一点的,“挺自觉啊,看来你…”
张翼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痛呼,整个人就已经被顾砚连人带魂一起踹在了墙上。
他惊恐地盯着从轮椅上站起来的男人,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无尽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你,你不是…”残废。
顾砚漫不经心地挑眉,盯上张翼那张满是赘肉的脸,一脚踩了上去,让他动弹不得,无框眼镜下的眸子里一抹阴鸷,“张翼伟,做了顾城这么多年的狗,你该还了。”
张翼瞳孔皱缩,手撑着地想要起来,却被顾砚死死踩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翼伟…这人怎么会知道他改过名字,十年前孤儿院那个孩子,那场车祸…
“你,你是谁?敢动我,我姐不会放过你的!”
十年前顾砚被顾家从孤儿院接回来以后,继母柳情怕他出风头,一直以养病为借口,让他待在家里,如今这些欠他债的人,倒是一个也不认识他。
顾砚扯了扯嘴角,正好啊,都等着吧。
“你,你到底是谁!”
顾砚一脚踩在他胸口,‘咔嚓’一声,面无表情地卸了他的手臂,丝毫不理会男人疼的惨叫,只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像沾上了什么恶心东西,随手丢进垃圾桶,像是嘲讽,“我是谁?”
临江建材集团是顾母姜和留给他的东西,十一年前的那场车祸,在场的,参与的,他失去的,谁也逃不过。
周恙从片场出来的时候,格外神清气爽,以前他很想拍戏,周母嫌弃娱乐圈水太深,总不会给他太多的戏。
想及此,周恙越发珍惜现在的日子,默默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既然老天给他新的生命,他就会好好珍惜。
‘啪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磕到的声音,把周恙从自己的世界里带了出来。
他抬眼看去,是那间卫生间里面传来的声音。
不会有人在里面打架吧,周恙想。
他挪动了两步,站在门口轻叩了几下,问道:“里面有人吗?”
一门之隔的顾砚眸色骤黑,听着外面熟悉的声音,他动了动手,微不可查的‘咔嚓’一声,卸了张翼的下巴,不让他发出声音。
周恙动了动耳朵,又贴在门上听了听,确实没有动静,难道是他听错啦?
“那我进来了?”
周恙拧开门,立马就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子腥膻味,身为男人的周恙立马就明白了什么。
目光缓缓移动,当他看到藏在门后像是躲起来的,红着眼角却又满满透着无助的顾砚,又看到了地上躺着的男人,周恙先是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厕所,令人作呕的味道,轮椅上柔弱的顾砚…
周恙攥紧了拳头,气的眼睛都红了,这个男人是不是…是不是对顾砚做了什么?
“你…”周恙不敢多说,现在这个被人盯上的顾砚正是脆弱的时候,被男人这样…他生怕惹的顾砚怀疑,“…我,我是在这里试镜,不是跟着你来的。”
顾砚点头,冲他微微抿唇,示意自己知道了,像个脆弱的玻璃娃娃,“让小周先生见笑了。”
他轻喘着气,经久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连眼角也带着微红,好像多说两句话人就要飞走一样。
见他这样子,周恙的心像是在油锅里滚过一遭,被强撑着舔舐伤口的顾砚烫的不成样子。
周恙急红了眼,不由分说地冲着地上的男人走过去,一连几脚踢在了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