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腾飞一步步靠近,带着怪笑,上衣已经脱了一半。
好累啊,叶迟迟想,算了吧。
她已经多过了好多年开心的日子。
有傅知野,有爷爷奶奶。
有人关心有人疼,画着喜欢的画。
这些年都是偷来的。
她不会让周腾飞碰自己一下。
只要他再走近一点,她看向四周,冷库的架子上还挂着一些锈迹斑斑的铁钩子。
大概是以前用来挂猪肉了。
叶迟迟用了最后的力气,趁着周腾飞脱衣服。
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了两步,将一个钩子抓在手中,抵上纤细的脖颈。
她眼中泪光点点,小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笑。
傅知野,我知道,你肯定在来的路上,是的吧。
就算是死了,我也想骗一骗自己。
周腾飞眼神凶狠地看着她,“怎么,想死啊?你敢么叶迟迟?”
“敢啊,为什么不敢?”
破碎的声音响起。
她不会让自己变得肮脏。
从她学会喜欢一个人,心里、眼里装着的只有傅知野。
脖子被铁钩按出深深的印子,叶迟迟很怕疼,这时候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她只是担心爷爷奶奶会伤心。
傅知野……你会伤心吗?
我希望你不要伤心,忘记我,过好你和她的日子。
她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狠心用了力。
“砰,”巨大的声响传来,紧接着刺目的光从门口照进来。
叶迟迟惊地手一抖,脖子上划出长长的一道。
她泪眼朦胧地看去。
第一个进来的身影是何泽,紧接着一群保镖冲了进来。
将没穿衣服的周腾飞死死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没有傅知野。
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傅知野没有来。
何泽几步冲上前将叶迟迟接住。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太多,额头上脖子上都在流着血。
看那周腾飞的架势,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他把人抱出冷库,空旷的仓库门前,suv一个甩尾停在何泽前面。
车上的人大步走了下来,傅知野看着何泽抱着的人,竟有些不敢伸手去抱。
“傅总。”
何泽的声音让他回了神,他脱下外套将叶迟迟裹住,接过小心抱进怀中。
身上那么多伤,额头上脖颈上还在流血。
傅知野双眼猩红。
“傅总,来的时候……周腾飞把衣服脱了,想要……”
那周腾飞恶心的何泽都难以启齿,“所以夫人以死威胁,脖子上才弄伤了。”
傅知野眼中露出杀人的欲望,进了仓库,一脚狠狠地踢上周腾飞肩膀,只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周腾飞一声惨叫。
“把他手脚打断,我不想看到他再从监狱里出来。”
“是。”
“立刻去医院。”
他抱着叶迟迟坐进后座,何泽马上开车朝着医院去。
怀中的人眉头紧皱,傅知野拿了纸巾轻轻去擦她额头上的血迹。
还好脖子上的伤口不深,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拉开叶迟迟的衣袖,手腕上是深深的勒痕,麻绳将手腕一圈磨的渗出血。
想起叶迟迟的那个电话,她那么害怕,那么害怕。
自己当时在想什么,还觉得没什么大事。
想到她的呼救,她的害怕。
那个仓库那么脏那么臭,傅知野不敢再想。
如果何泽再迟一点找到她,会怎样,结果不言而喻。
迟迟就是死也不会让周腾飞碰的。
怀里的人难受的哼了声,虚弱的眼睛睁开。
叶迟迟觉得好疼,浑身都好疼。
她好像做了梦,梦里看到了傅知野。
眼泪汹涌着从眼角滑落。
要是傅知野真的来了该多好,要这不是梦该多好。
傅知野低头吻去她的眼泪,把人抱紧了些。
叶迟迟被送进抢救室,头上的伤还不知道有多严重。
傅知野守在外面一步也没离开。
他弄不清自己的情绪,欣长的身影靠着冰凉的瓷砖,走廊里只有来去匆匆的脚步声。
头顶明亮地灯光落在他身上,竟让傅知野看起来有些许孤独。
叶迟迟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
身上好疼,想起晕倒前的一幕,她还是害怕的发抖。
天已经黑了,耳边只有机器发出一点幽蓝的光,滴滴的声音响着。
她知道她在病房里。
是何泽救了她出来。
傅知野是在陪着白羽之么,所以没有来救她。
即使她在电话里那么害怕,也比不上白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