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征来说，周如海算是个长眼力见的，本来王征还买苦恼市场的事情，十几号蜂窝煤的作坊老板，想要一次性拿下肯定不可能。
一开始，王征的想法是一个一个凿下来，利用蜂窝煤的优势，温水煮青蛙，把这些个作坊老板都给煮死。
优点是稳妥，慢慢来，等这些个蜂窝煤老板发现，大势就已经不可推翻了。
缺点是时间长，如果这些作坊老板提前察觉，王征就只能利用材料渠道，生生压死他们，但是这些人在江淮深耕多年，肯定会有些麻烦。
没想到的是，周如海居然这么识相，把这些老板聚在一起不说，还挑好时间送上门来。
按照吴红霞的说法，现在除了自己，江淮干蜂窝煤这一行的，基本上全部都进号子里了，可以说一网打尽。
十几个蜂窝煤作坊，可以说供应着江淮所有居民的蜂窝煤市场，现在全部歇菜，直接把市场送到了王征嘴边上，搞的王征上课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
王征重生二十一天后，时间正式来到了1988年，距离期末考试也没几天了，可王征手头一堆事，让他想休息一下都难。
江淮蜂窝煤市场忽然陷入空白，王征最好的机会来了。
1号早上，王征特意请了半天的假，带上周亮等人凑的钱，来到机械厂谈设备。
机械厂厂长对王征的印象极好，因为王征会来事，之前买设备带租用，让他这个厂长挣了不少。
别看一个堂堂的厂子，按说挺挣钱的，可这是国企厂子，厂长也拿固定工资，虽然说比普通工人高，但这年头又能高到哪里去。
几百块钱说是不多，但也真是不少了，能让厂子的生活滋润很多。
“怎么，还想租设备啊？好说，按之前的价格租给你，够意思吧？”厂子笑道。
王征却摇头道“这回不租了，这回我准备买下来。”
“买？”厂长皱了皱眉头，相比较买断，他更想王征租下去，因为王征租设备，设备就还是机械厂的，这个租金他可以全部塞进自己的腰包里。
可现在王征要买下来，算一台设备赚两百，自己倒是不少赚，可这钱就死了，以后也没想头了。
“干什么买啊！租用不是挺好的嘛？你要是觉得价格贵了，我可以给你降点价。”机械厂厂子笑道。
王征摇头道“还是买吧！自己的东西用着放心，不过这次希望厂长能给我们便宜点。”
机械厂厂子本来就不想卖给王征，此时脸色一拉，摇头道“那不可能，我们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别说你拿货，就是江淮煤业拿机子，我们也不讲价的！”
这话人家还真没瞎说，国有厂别管大小，这点底气还是有的，江淮机械厂背靠江淮煤业，本身不缺订单，公对公确实不用讲价。
但这话要看怎么说，江淮煤业需要的重型机器，那是正经在产品目录上的，而这些蜂窝煤机子，是机械厂私底下造了搞外快的，产品目录上都没有的东西，怎么定价那就两说了。
王征笑眯眯的道“厂长，我们要的可多。”
“多？能要多少，你能要十台不，你要是能要十台，我给你降一百！”机械厂厂长有些不屑，自己点了根渡江烟，吞云吐雾起来，又道“你能要二十台，我给你降两百，你能要三……！”
“我们要四十五台！”王征不等机械厂厂长说完，打断对方直接道。
“咳咳……咳……！”机械厂厂长呛的一阵咳嗽，连忙道“多少？”
“四十五台！”王征笑眯眯的道“厂长不是要给我便宜四百五吧！？”
机械厂厂长有些不相信的道“真的假的？你要这么多机器搞什么？批发？”
王征笑道“这您就别管了，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就是买回去垫地基，那也是我的事，对不对？”
王征这话说的机械厂厂长沉默了几秒，然后道“一台机器让你一百五，这是底价了！”
“我这买四十五台，怎么还没二十台让的多啊？”王征疑惑道。
机械厂厂长脸上一红，自己这次在人家小孩面前，确实没脸没皮了，不过一台机器，自己只挣两百，剩下的利润还得往下分，不可能赔本赚吆喝啊！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再松嘴的了。
王征心里也清楚，所以一开始就没指望人家真能让这么多，本来是觉得一台能掉一百就差不多了。
现在一百块钱可真不是小数，够给两三个工人发工资了，机械厂厂长这一张嘴，多让出来两千多，够对方肉疼的了。
“你也别激我，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人脸皮厚，反正最多让你一百五，你再想往下要，那不可能了，别说四十五台，就是四万五千台也没的说。”机械厂厂长说道。
“你们有这么多机子么？”王征问道，一次性要拿四十五台机器，他心里也有点担心对方的储备。
机械厂厂长笑道“这个你放心，仓库里存了小一百台呢，够你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