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是每只成年雌虫都必须经历的过程,在此期间,他们要么依靠雄虫的信息素来安抚度过,要么注射昂贵的抑制剂来压下本能,但最后一种选择无疑会令他们非常难熬。
然而对于尤斯图来说,前一种选择更为痛苦。
他艰难聚起一丝理智,开启飞行器的自动驾驶模式,然后起身踉踉跄跄走到了后座,开始胡乱翻找着舱门储物格里仅剩的一支抑制剂。
路远见状终于从怔愣中回神,连忙走到尤斯图身旁,伸手攥住他的肩膀担忧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尤斯图低低喘了口气,自嘲笑道,“医院可不会管雌虫交配的事。”
尤斯图哪怕狼狈成如此模样,也还是改不了语气里的嘲讽和高傲。他语罢挣脱路远的钳制,终于在一堆杂乱的物品中翻找出了抑制剂,然后瘫坐在地上,艰难撕开了针剂包装。
路远怔愣注视着眼前这一幕,无意识皱起了眉头,大脑却仍在消化刚才听到的“交配”二字。
抑制剂的注射位置在后颈,尤斯图握惯了精密枪械的手此刻却抖得不像话,很显然无法自己完成注射。他眼眸深红如血,暗藏深渊般的欲望,喘着粗气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向路远,终于卸下高傲向他求助:“路远……”
他声音嘶哑颤抖,说不清是难堪还是羞愤:“帮我……”
路远闻言倾身靠近他,阴影顺着地面攀爬至头话间,飞行器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震动,伴随着缓缓降落的失重感,原来已经抵达了学院门口。
路远见状下意识坐直身形,而尤斯图也陡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互相倚靠的姿势有些过于亲密,触电般分开后退。
路远淡淡挑眉,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你怕什么,我是同性恋,对雌虫又不感兴趣。”
尤斯图破天荒没有讽刺路远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穿好了自己的军装外套,他想起帝国那些糟糕的雄虫,无意识皱了皱眉:“是吗,那看来您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路远挑眉:“你在咒我?”
尤斯图深深看了路远一眼:“不。”
他只是觉得那些雄虫配不上路远而已……
后面半句话却没说出口。
尤斯图穿好衣服,却仍担心会被发现端倪,他抬眼看向路远,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我身上有没有哪里看起来很奇怪?”
“有,”路远指了指他的后颈,实话实说,“你脖子后面有个奇怪的金色图案。”
尤斯图噎了一瞬:“……那是虫纹。”
路远却道:“挺好看的。”
他并不知道夸赞一名雌虫的虫纹,其意义等同于夸赞对方的隐私部位,说完这句话就打开舱门,直接步下了飞行器。
路远开门的一瞬间,冷风瞬间灌入舱室,却没能降低尤斯图脸上滚烫的温度。他看着路远潇洒离去的背影,神情莫名有些怔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跟着步下了飞行器。
在学院门口值夜的军雌刚好互相交班,他们看见路远大摇大摆朝这边走来,还以为他是偷跑出去的学生,正准备上前把人拦住,眼角余光却忽然出现了一抹身穿军装的挺拔身影。
尤斯图步下飞行器后就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神情冷淡,看起来生人勿近。他跟在路远身后,不动声色对值守的军雌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不用阻拦。
值守军雌见状只好退回原位,眼睁睁看着路远这个迟到晚归的家伙走进了学院。
夜色渐深,操场上一片寂静,只有簌簌的风声,却听不见吹动树叶的声响,相比于地球来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路远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把尤斯图送到了雌虫宿舍楼的门口,看了他一眼道:“我就送你到这儿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发情看起来好像还挺累的?
尤斯图并不知道路远内心的想法,否则一定会和他在宿舍楼下打起来,闻言听不出情绪的“嗯”了一声,顿了顿才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路远将外套往肩上随意一甩,尽管浑身痞气,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可靠:“我嘴严,你放心。”
他可是保守过地球最高机密的男人。
路远语罢对尤斯图挥了挥手,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室方向走去,背影很快就融入了黑夜之中。
“……”
尤斯图在门口的台阶上站了很久,夜风吹乱他银色的发丝,遮住眼底神情,让人很难猜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直到远处的那抹身影消失不见,这才转身进去。
路远今天跑了20圈,说不累那是假的,他一步步朝着宿舍楼上爬去,正准备回去洗澡睡觉,结果刚到2楼,就猝不及防在走廊拐角撞见了霍里奇教官。
路远吓了一跳:“!!!”
三更半夜在楼梯口碰见一个黑面神直挺挺站在面前,是个人都会吓死,没有飚出国骂已经是路远最大的尊重了。他下意识扶着栏杆后退两步,免得面前这位脾气暴躁的教官把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