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拍摄主题是“山茶花”, 浓烈艳丽的茶花,与古珏这样身量算得上高大的男人结合在一起,让两者融合得没有违和感,是有些难度。
颜姝向他们提了造型上的意见后, 对方就被工作人员带去造型室。
她像才想起来一样, 看向坐到沙发边上的沈遇书, 虚情假意地慰问:“还习惯吗?”
沈遇书的嘴角露出莫名的笑, 看出了狐狸眼里的意图, 十分“善解人意”地说:“习惯。”
墙角的凯撒已经无聊地开始打哈欠, 耷拉着耳朵看着他们你来我往。
颜姝悠哉地踱步到他身前, 一条腿跪在他旁边, 倾身下去戳了戳他心口, “学弟可真是……成大事者, 不拘小节呢。”
沈遇书的目光顺着她的话音落到戳在自己胸口上手指,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拇指在隔着丝巾的手腕内侧魔挲,“大事还是小节……岂能与学姐相媲美。”
颜姝今天的搭配是她最喜欢的旗袍搭针织外套。白色大盒子里, 无论何处, 温度都很适宜,她褪去外套,只着了件旗袍,像是白色天地里唯一的一抹绿色。
手臂纤细,腰肢细柳,讨人厌的开叉处若隐若现,最适合勾引人。手腕上的丝巾,给独一无二的风韵添了砖加了瓦。
指腹不轻不重按在极为脆弱的脉搏上,象征生命的跳动好像被迫加快, 危险通过神经在短时间内袭遍全身。
颜姝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嘴角勾了点意味不明的笑:“学弟不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沉溺于声色的昏庸君王吗?”
沈遇书抬头望着她,眼眸漆黑暗含星辰,仍旧冷淡,说出的话却烫人,“学姐才是王,我哪有昏庸之说,被女王吸引――”
“不是天经地义?”
颜姝一愣,想起刚认识的时候,在老教授的课堂上,他回击一句“学姐也乖一点”,就脸红得像被太阳烤过,语气生硬得毫无情绪。
是什么让他进步得如此迅速?
及时雨一样的敲门声响起,颜姝坐了回去,脸上挂上惯有的“颜姝式”微笑。
是“zero”的工作人员,探头进来:“老大,古先生造型做好了。”
颜姝初建“zero”的时候,不到二十岁,如今也不到二十二,工作人员基本比她大,总不好叫“xx姐”,以她不拘一格的行事风格,“老大”这个称呼自然诞生。
“知道了。”颜姝应了声,向沈遇书抬了抬下巴,“走。”
摄影棚毫无悬念的白色,:“下午继续。”
“行。”颜姝站起来,没事儿人一样看相机里的照片。
下午还有几套造型,估计要拍到晚上。
正好。
摄影棚里人走光了,颜姝才迈着独特、闲适的步子走到沈遇书面前,胜利者一样,朝他笑:“这就受不了了?”
这时,颜姝猝不及防地被沈遇书抓住手臂狠狠地怼在了墙上,用前所未有的冰凉语气和她说:“受得了我还是男人么?”
颜姝的脊背被撞到墙上,不痛,但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抖了抖。她冷下脸,凉凉道:“受不了就打车回去。”
沈遇书骤然吻上来,堵住了她不停下刀子的嘴。
这回,许是身体深处的本能被颜姝激发了出来,沈遇书带着狼一样的狠劲儿,咬她脆弱的喉颈,掐着她的腰,恨不得将骨头捏碎。
颜姝头一回在这事儿上有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明知道该推开他,该让他滚……骨子里却争先恐后地冒出兴奋,想和他拥抱在一起,想带他滚入深渊泥藻。
想和他疯,想带他一起死――
她的身体被那些面目狰狞的怪物控制着,由内而外地带着疯狂的颤栗。
沈遇书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握紧她的手臂,苏醒的黑色恶欲不管不顾地把她顶在墙上,呼吸流连在她的颈边,极轻的声音说:“要吗?”
“姐姐。”
有什么轰然倒塌――
脑子里惊天巨响,让颜姝耳鸣了好一阵。她仰起头,试图将那些稀碎的砖瓦捡起来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