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焦急的守在床前等大夫的到来。
他封锁了幕尘身体不适的消息,只有他和一个外出喊大夫的下人知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消息走散,引起人群的骚动,也让桔曼担忧。
端王爷眉头紧锁,他看着幕尘一脸痛苦的模样,一筹莫展。
从小就开始习武的幕尘,身体比同龄人强壮数倍,从小到大不曾生过任何病。
然而今日却突发这种情况,着实让他乱了方寸、心慌意急。
“阿尘,大夫马上就到了,你再坚持会儿,桔曼还等着跟你入洞房呢,你不能丢下她一个人,知不知道!”端王爷坐立不安、义正辞严道。
钻心的疼痛让幕尘无法思考,大脑一片浑沌,心口处传来的缺失感让他感到慌乱,然而,这种感觉却又不知从何而起,幕尘用仅有的冷静思考这一问题,他感到奇怪不已,身体却很诚实的感受这些真实存在的感觉。
这时,李大夫挎着医药箱慌慌张张的赶到幕府。
下人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药铺吃饭,那人神色慌张、面色通红,嘴巴如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
李大夫一听,神色立即严肃起来。他忙挎起医药箱便跟着下人一起跑到幕府。
李大夫因为跑得着急又快,中间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
一番奔跑过后,李大夫从小门偷偷进入幕府,然后又进到幕尘所在的房间,他连片刻歇息的时间都没有,径直走向床上的幕尘。
李大夫手脚麻利的开始给幕尘把脉,然后又掀开他的眼皮,掰开他的嘴巴,当他去拿开幕尘紧紧攥在胸口处衣服的右手时,却发现他手上的力道大的惊人,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拿不开;端王爷见状,立马上前帮忙。
检查完症状之后,李大夫道:“幕少爷身上的症状,我把能想到的地方都给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端王爷道:“那他为何会这般痛苦?”
“幕少爷手攥之处乃胸口心脏之地,依我刚才之见,幕少爷虽然表情痛苦,但身体没有一点异常之处……”李大夫说到这里停顿片刻,又道:“王爷,草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依草民看,幕少爷得的乃是心病,应该是心爱之人遇到了不测,有生命之忧,幕少爷感知到之后,所以身体才会出现这些反应。”李大夫说完,战战兢兢的看着端王爷,他也深知自己刚才所说之言无法让人信服,但所有该检查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皆是正常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心病。
“你这庸医可莫要胡说,今日乃是幕家大少爷与他心爱之人的大喜之日,你这番话又是何意?莫不是说,幕家大少爷爱慕之人另有其人不成?”端王爷道。
李大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请王爷饶命,是草民医术不精,愚昧无知,才妄下断论的,还请王爷赎罪。”
“可有救?”
“回王爷,草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若是幕少爷能承受住……”李大夫犹豫道:“能承受住这份痛的话,便会无事,若是……”
“你先下去吧!”
端王爷此时已经焦头烂额,他看着床上痛苦万分的幕尘却帮不上任何忙,心情越来越烦躁。
大夫的那番话让端王爷陷入沉思中,依他一介草民身份自然不敢跟他撒谎,然而他却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这让端王爷疑惑不已。
既觉得荒谬,又觉得可以解释得通。
他与幕尘从小玩到大,对幕尘身边有多少女人,他又对多少女人动过情都了如指掌,从始至终,幕尘爱的人只有边桔曼一人。
他和苏九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今日却突然听说另一个女人的存在,着实让他吃惊。
难道真如大夫所说,阿尘心爱之人不是桔曼,而另有其人?端王爷看着床上躺着的幕尘,心道。
废弃的花园。
苏九龄看着熟睡中的红药,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提心吊胆的苏九龄,在看到她平安无事时,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原来你躲在这儿偷懒呢!”苏九龄轻笑道。
他正要离去时,却突然看到红药身上的红色嫁衣,苏九龄蹙了蹙眉头,心里产生了一个疑惑。
若是这身行头打扮被府里的其他人看了去,岂不是要被他们大作一番文章,想到这儿,苏九龄便迈开步伐,缓慢而优雅的走向熟睡中的红药。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而苏九龄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
他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可怕的想法从他脑海一闪而过,苏九龄还来不及去抓,身体却已经做出了行动。
血腥味越来越重,苏九龄停在与红药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他睁大惊恐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苏九龄一个箭步冲上前,轻轻的将红药搂在怀中,又轻轻的呼唤红药的名字,他的声音是颤抖的,他的内心是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