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红药钻完狗洞,偷偷回到后罩房,轻手轻脚的躺下休息,并未被其他下人发现。
第二天一大早,红药便被一个年长她几岁的烧火丫鬟派去打扫院子内的卫生。
此时,府里还有一些主子们没有起床,红药便拿着一把用竹枝扎成,比她还高的扫帚去宅门与垂花门之间的地方开始扫起,等她把那里清扫的差不多时再转去庭院。
她拿着扫帚从外往里开始清扫,为的就是怕打扰到还在清梦中的主子们。
地面上传来了一阵有序的沙沙声,纤细的竹枝与地面摩擦之后,很快便留下一片干净的地方。
早晨的空气中带着湿湿的水气,庭院内种植的小叶黄杨上点缀着晶莹透亮的水珠,使得本已绿油油的叶子变得更加油亮。
空气中夹带着淡淡的松树香味,淡淡的小草味,还有淡淡的泥土味,红药用力嗅了一下,一股清凉的空气顺着鼻子进入口腔,再从口腔进入肺部,等她呼气时,顿觉神清气爽。
她拿着扫帚,心情不由得轻快许多,手里的活计也就更有干劲儿。
等她扫到西厢房时,一位年龄和她相差不大的丫鬟急匆匆的走到她身边,一边用手做出嘘的姿势,一边小声道:“主子还未起床时,是不准在门前打扫卫生的,没人教你这个吗?”
红药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把扫帚抱进怀里,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丫鬟并未刁难她,道:“每日打扫庭院的卫生需在主子们用过早饭之后,记住了吗?快走吧。”
“你过来一下。”红药正抱着大扫帚往耳房去,这时,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她,便转身去看;幕尘此时正穿着一身白色中衣站在东厢房门外,看着她。
红药又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只有她一人时,这才抱着扫帚来到幕尘跟前,恭敬道:“大少爷,您找奴婢有什么事?”
幕尘看着红药怀中比她高出许多的扫帚,着实有些滑稽,他笑道:“我屋子里的盆打翻了,洒了一地水,你去清理一下。”
“是。”红药回道,她又看了看四周,把扫帚竖着放在门外,便走进去了。
红药刚跨过门槛,入目便是一张原木方桌正对着房门摆设,方桌对角处分别放有一个圆形玉质容器,容器里面分别放有黑白棋子。
她扭头看向右手边,一张长约四米,高约三米的巨大屏风出现在她的面前,上面绘有一幅又一幅的山水画,红药又扭头看向左手边,从里面的墙壁向外延伸约两米处,有原木镂空雕花图案立在其中,长约两米,高约两米,再往外延伸,则是一处毫无阻挡的空地,从外面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摆设。
一张供人使用的书桌面朝西向,书桌往后,则是一张宽约一米,长约两米的软塌,上面放有一张小型茶几。
红药扭头,不解地看向幕尘,不是说水洒了一地吗?她怎么没有看到?
幕尘越过她,拉开右边的屏风,红药吃惊的张大双眼,看着里面的摆设。
幕尘看着红药,笑道:“这是围屏,可以折叠,你试试看。”
红药仿佛被人施了魔法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慢慢靠近屏风,她抬起右手,轻轻的抚在上面,红药并不急着去拉,而是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东西,内心难免感到惊奇不已。
她轻轻地推了一下,就像对待一件珍宝一样,不敢太过用力,以免不小心而伤害到它;屏风纹丝不动。
“再用点力气。”幕尘笑着指挥道。
红药抬头望了眼他,在得到对方眼神中的肯定后,她用力去推屏风,果然能推得动,于是她又来回推了几下,忽然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打扫地上的脏水,而不是来玩怎么推屏风的,红药尴尬的笑了笑道:“还请大少爷原谅,奴婢这就去打扫。”
幕尘笑着点了点头。
等她再回到东厢房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块抹布,还有一个木盆,她把抹布往地上一放,然后便开始到处擦了起来,等抹布吸满水后,再用力拧进木盆中。
幕尘一边当着她的面换衣服,一边道:“红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不当杂活丫鬟的事情。”
“想过啊,不过这得等三年期满之后。”红药一边认真的擦着地,一边回道。
幕尘正要开口去问,门外就传来一道焦急中带着喜悦的声音:“大少爷,我又给您重新打了一盆水,洒在地上的水,奴婢这就来收拾。”
这位正是幕尘身边的贴身丫鬟,早晨给他送来洗脸水时,一不小心打翻了盆架上的水盆,便急忙忙的回耳房去拿抹布,谁知路上却遇到了李嬷嬷,说是有事情找她,这不,便耽搁了一会儿。
贴身丫鬟瞪大一双杏眼,随后便斥道:“你是谁?谁让你进大少爷房间的?”
红药仰头看着面目愠色的贴身丫鬟,用手指了指幕尘的方向道:“是他让我来的。”
贴身丫鬟不可置信的看向幕尘,下一面却突然捂住了双眼,红药看着她红彤彤的俏脸,便疑惑的看向幕尘,谁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