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立刻懂事的接过粥碗,“娘、我自已吃,我不会洒身上!”
看看、看看,连个孩子都不如!
姜悦深深的鄙视着路大爷,又替石头擦了擦嘴角,这才不情不愿的盛了碗粥递给路大爷。
路大爷横了她一眼,一声不吭也不接粥,只把伤口刚结痂的左手举到她眼皮底下。
这怪谁?
还不是你自已发疯!
姜悦也想把自已还有些肿的左手举到路大爷眼皮底下,想想算了,太幼稚!
“宝宝,张嘴。啊!”不就让我喂吗,喂!
“瞎叫什么?”路大爷气的七窍流血、不、七窍生烟。
“你本来就是我的宝啊!宝中宝!”不是掌中宝就好!
姜悦一脸谄媚的笑容,能听懂这个梗,我算你狠。
路大爷果然没听出来,虽然觉的这个称呼有失尊重,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其实要是屋里没多出一双眼睛盯着,路大爷也想照样说一句,“你也是我的宝,宝中宝!”掌中宝。
(姜悦:摔!你这是人身攻击。)
把路大爷喂饱,姜悦揉了揉酸疼的腰起身。这货成心的,连喝三大碗,以前也没见他吃这么多。
那边石头自已也吃完了,主动把碗筷放到桌上。
真懂事!
姜悦越发的喜欢,捧着石头的脸,使劲在左右脸各亲了一口。
‘吧唧、吧唧’两声脆响之后,屋中两个男人齐齐变了脸色。
石头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
路大爷则直接拿锅灰抹了一脸,“你干什么?”
“亲他啊!”姜悦其实想说,你瞎啊?没看见吗?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都快八岁了!”路大爷差点被姜悦的理直气壮气晕。
封建糟粕,看我理不理你!
姜悦翻他一个白眼,拉起石头的小手就走,边走边柔声道:“儿子,再叫一声娘听听!”
“娘!”石头脆声声的叫着。
“哎!”姜悦应的更脆快。
路大爷风中凌乱。
白岩刚刚喝了一碗粥,正靠在床边养神,有人叩门,姜悦带着打扮一新的石头进来。石头一进来,眼睛就瞪的大大的,嘴巴也伸的老长,变成了一只小鸭子。
天啦!床上这个又干净又好看的人是阿祖吗?
姜悦也趁空打量了白岩两眼。
白岩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崭新的鸦青色棉袍,稀疏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个丸子大小的发髻,插不住簪子,只系一条发带。虽然瘦到皮包骨,可由五官轮廓和眉眼间的神态可知,他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材。
看来白家出美人啊!
不知白二哥和白二嫂又是怎样的一番风彩!
白岩搭眼瞧见石头那个光溜溜的小秃头,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
“阿祖!”石头惊叫。
姜悦从神游中清醒,赶紧过去掐人中,把白岩救过来。
白岩哆嗦着手指着姜悦,气的话都说不利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愿认他……直说,何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折辱……”
姜悦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只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也没多做解释,回头对石头道:“娘刚才是怎么劝你剪发的,你把原话给阿祖说一遍。”
“阿娘说我的头发太脏了洗不出来,头皮上还长了很多小虫子。大丈夫当断则断,成大事者不居小节,娘还说,断发以明志,我虽断了头发却要将志向立在心中,时刻不能忘了我是谁家的子孙,是谁的骨血。”
白岩目瞪口呆,慢慢转头看见门口的路凌,似乎在求证。
路大爷横了姜悦一眼,然后点头。心里却暗道,这女人惯会扯道理做虎皮,无理辩三分。
不行,晚上必须好好调教调教。
不等路大爷调教,姜悦已然开口,她先冲白岩深施一礼,然后道:“我知道您对石头的感情,也尊重敬佩您。但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既然往后石头管我叫娘,我就有权利也有责任教导他。
您觉着断发惊世骇俗,但在我眼中可能别有深意。类似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少不了。当然,我以后行事之前也会尽量跟你和路大爷通气,不会自作主张、
但是,万一没来得及打招呼或者我认为没必要说,但你们认为很过份的事情发生,还请您克制,问清清楚再下结论。而且必须无条件信任我,否则,我担不起教养孩子的重任,只能当个挂名的娘!行与不行,我听您一句话!”
姜悦这话不是矫情,也不是借题发挥,可以说是她决定认石头当儿子时,就想好的。
上辈子,因为教育孩子导致婆媳不和夫妻反目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
亲的都难养、难教,何况还是石头这样半道捡回来的。
一开始不把话说清楚,后面大家都难做人。
白岩又震惊又感动又纠结,姜悦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