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被他弄的一愣,同时也松了口气。总算没闹出事来,挺好。
又等了一会儿,彻底听不见柳逢春的脚步声了,姜悦这才从厨房出来。
烫伤的两条腿被裙子磨的疼,她只好拎着裙摆,撇着八字脚跟企鹅似的往回走。
其实柳逢春没走远,就躲在院门后头,看见姜悦这么走路,他拳头越捏越紧,心里的那个念头越发坚定。
自始至终,姜姑娘也没说过不喜欢他。
她只说怕惹麻烦、只说配不上他。
她一定是怕那个瘫子,所以……
姜悦还没挪几步,柳月儿突然从厨房外的柴垛后蹿出来,张开手臂拦住她。
“你干什么?”姜悦吓了一跳。
柳月儿呸了她一口,恶狠狠的骂道:“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完我大哥勾引我三哥。我现在就把你的丑事告诉你男人去,看他不把你皮子打烂!”
她一直躲在厨房外,原本是想等姜悦吃完饭,再告诉姜悦饭里有自已的口水,恶心死她,也让她抠着嗓子眼吐。没想到听见三哥和她说的那些话。
哼哼,臭不要脸的狐狸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反正我三哥是男人,名声坏了也不怕。你就惨了,非浸猪笼不可。
赶紧跪下求饶,使劲磕头,求我发发善心,饶了你!
这就是柳月儿的脑回路。
姜悦一眼看穿,冷笑道:“你试试,看是我的皮子被打烂,还是你的胳膊腿被打折!”
别说她和柳逢春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也轮不到这个没教养的丫头片子威胁。
“你……”柳月儿想起路凌打人的狠劲,一哆嗦,硬着头皮道:“你还有脸了?我现在就去说!”
姜悦呵声冷笑,“哼!不怕挨打,你尽管去说。”
此刻,姜悦就是有这种蜜汁自信,路大爷不会听信柳月儿的胡说八道,非但不信还会把柳月儿打一顿。
柳月儿没吓住姜悦反被姜悦吓住了,她气的直跺脚,突然扑上来拔下姜悦儿头上那枝银钗就往外跑。
姜悦猝不及防,被她带了个跟头,头发也被她扯下一大缕。爬起来再看,柳月儿早跑没影了。
姜悦气的手脚冰凉,行,你有种,敢明抢是吧!
“你等路大爷回来的……”话刚说了一半,姜悦蓦然心痛。
原来,她已经习惯路大爷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习惯处处依赖路大爷了。
她使劲抹了把眼睛,坏习惯,必须改!
柳月儿跑出去没多远就被柳逢春按住,“你要敢胡说八道,败坏姜姑娘的名声,我就掐死你!”
他一反常态,两眼充血,面目狰狞,手指跟铁钳一样掐着柳月儿脖子。
柳月儿吓傻了,拼命点头。
柳逢春这才松开她,抢下她手中的银钗,回头望了一眼院中呆立的姜悦,转身大步朝县城的方向走。
中午,路凌也没回来。姜悦浑身上下都疼,胃口也不好,随便拿开水泡了个窝头对付一口。
天擦黑,路凌才回来,一进屋就带来一股寒气。
“怎么去了一天,冷不冷?”姜悦赶紧起身帮他把披风脱了,下意识去摸他的脸。
还行,挺热乎,看来不冷。
姜悦刚要松手,却听路凌牙齿打战的道:“冷!手指都冻麻了。”
“你是不是傻,冷还不早点回来。”
姜悦瞬间又气又心疼,攥着他的手放到嘴边呵气,边呵边使劲搓。“明天别去了!”
这个小傻瓜!
路凌眼底浮出笑意,口中却道:“不行,主家不在,工匠就偷工减料,房子不结实。”
姜悦想想也对,这年头可没三包。
“明天我去盯着,你在家好好休息。”
“你懂吗?”
“呃……”好吧,还是您盯着。
姜悦又给他搓了半天,看路凌还是很冷的样子,心疼道:“我给你煮点姜水喝。”
说完才想起路大爷不吃姜,“要不你加件衣裳?”
路凌不领情道:“都冻透了多穿有什么用。”
姜悦为难道:“那怎么办?”
路凌把手里的酒壶放到桌上最显眼的地方。快说陪我喝一杯,快说!
姜悦眼睛一亮,“有了!”
路凌坐直身子,等着美人相邀。然后他就听姜悦笑道:“我去吴婶家借个汤婆子给你捂着。”
“妞妞可真聪明!”路凌咬牙一字一顿。
姜悦微微有些脸红,这也叫聪明?不过,她怎么觉着路凌这语气……不太像夸人呢?
晚饭是热汤面,又驱寒又暖胃兼带着治感冒,姜悦捧着碗毫无形象的怒吃两大碗。
边吃还没忘了问房子的事情,情不自禁的带出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路凌眼底含笑,细细的跟她说着。
姜悦越听越满意,不住的点头,点着点着临时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