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毫无作死的自觉,柳逢春一走,她立刻摇晃着路大爷胳膊,指着旁边卖糖人的小摊笑道:“买一个好不好?”
路凌咬牙,“不买!”
姜悦诧异的看着他,“好好的又怎么了?谁惹你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路大爷气的别开脸。
“嫌我馋?乱花钱?刚才是谁说的,我想吃什么吃什么,结果连个糖人都不舍得。”姜悦碎碎念。
虽说承诺不能当真,可这假的也忒厉害了。
路凌,“……”
他突然觉的自已没一把掐死这女人纯属手懒。
说话间,柳逢春已经讲好价钱,卖椅子的伙计乐颠颠的帮他把椅子搬过来。一对椅子只要五十文钱,简直跟白给一样,姜悦喜出往外,也不管路大爷高不高兴,伸手从他怀里摸出钱袋,数出五十文钱递给小伙计。
然后又把钱袋系好塞进路大爷怀里,软软的小手在他衣襟里进进出出,路大爷心头那股火莫名就熄了。
扬手把卖糖人的小贩子叫过来,挑了只糖最多的猪递给姜悦。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姜悦举着猪大叫,“你会不会过日子,十文钱一个,十五文俩,买一个太亏了。”
路凌差点被她气笑了,帐是这么算的?
他斜眼瞥着姜悦闪闪发亮的眼睛,不舍得她失望,扔出去十五文钱,小贩子喜滋滋的赶紧又做了只猪递给姜悦。
路大爷肃起脸,一本正经的等着姜悦讨好他。
然而……姜悦直接把糖猪递给柳逢春,“多亏柳三哥跟店家熟,那椅子才卖我们这么便宜,这个谢你!”
“……”路大爷想杀人。
柳逢春瞥着路凌的黑脸没敢接。
姜悦笑着又把糖人往柳逢春跟前举了举,“他不吃甜食,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两个,你拿着吧!”
“谁说我不吃甜食?”路凌劈手抢下她手里的糖猪,一口咬掉半头猪。
姜悦,“……”长义你个王八蛋,居然敢骗我!这叫不吃甜食?
(长义:我想下雪!)
又买了一大圈东西,回到柳家天已擦黑。
“三哥,你进城就进城呗,还给我买东西。”柳月儿看见车上的布料和针线,跳过来就抢。
柳逢春忙拦住她,“这是路娘子买的,你别乱动。”
柳月儿撇了下撇,回手拔下插在车沿子上的糖猪,“这总归是给我买的吧!”
“这也是路娘子……”柳逢春刚要往回抢,老马氏就推门出来,叉着腰破口大骂。“谁搭咱家车进城不给车脚钱,牛不用吃料啊?仗着自已那张狐媚子脸,就想一文钱不花白搭车,连个糖人也不舍得,还要不要脸?”
柳月儿咔嚓一口咬掉猪头,挑衅似的瞪着姜悦道:“就是,一个破糖人,我愿意要都算给你面子。”
柳逢春气的脸通红,“你们咋说话呢,路大爷中午请我吃的羊汤泡馍,饭钱还抵不上车钱?再说了,我进城是去挑木料给路娘子做东西,收了工料钱的,凭啥还收人车钱?”
老马氏愣了一下,马上哼道:“那狐媚子哪来的好心,凭白无故请你吃喝,肯定是觉着对不起你哥……”
路凌摸出两文铜钱就要弹,姜悦伸手按住他,然后探头冲老马氏笑道:“谢谢柳婶夸我,您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长的这么好,值的你一口一个狐媚子的夸赞。”
“你……”老马氏被她顶的嘴角直抽。这女人的脸皮咋这么厚?
姜悦又笑嘻嘻的对柳月儿道:“那个破糖人沾过狗尿,你吃完了记着漱口。”
“呕……”柳月儿一下扔了糖人抠着嗓子眼往外吐。
小样,收拾不了你们!
姜悦回头冲路凌得意的一挑眉,“你一个大男人跟她们动手传出去让人笑话,以后这种事儿我来!不是我吹,就这样的,我一次能骂八个,重词算我输。”
“……”路凌真觉着她把女四书念狗肚子里了,这种不贤不淑的话都说的出口,不过……他喜欢!
甚至还想到,有朝一日回到路家,这女人会不会把赵氏活活气死,莫名竟有些期待。
“都滚回屋,少在这儿丢脸!”柳老栓出来把马氏母女吼回去,过来和柳逢春一起把路凌扶进屋。然后诚惶诚恐的赔不是,“大爷,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您看在小人面上千万别跟她们计较,小人保证再不会出现这事。”
“最好没有!”路凌阴着脸靠在床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柳老栓吓的腿都不好使了,回屋指着还拍着床沿子大骂的老马氏怒道:“你个败家的老娘们,你知道他是谁?”
老马氏狠啐了一口,“谁?不就是你柳家那丫头爬床生的杂种吗?被家里撵出来的狗瘫子,装什么大爷。把老娘惹急了,连他带那个狐狸精一起撵出去!”
后面这话是老马氏拍着床沿扯着脖子冲窗外喊的,生怕路凌听不见。
“你……”柳老栓又气又怕两只手直抖,又不敢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