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刚好听见长义隔着车窗禀报,“大爷,前面就是卧虎村。”
姜悦心一紧,她的终点站到了!
忐忑稍纵即逝,该来的总归会来,怕也没用。
路凌一直拿余光瞄着姜悦。他想看看这女人此时此刻还会不会嘴硬,会不会露出害怕的模样。
可她只是平静的整理着头发和衣裙,连一丝儿惊乱也没有更别说怕了。
路凌诧异,这女人吃过豹胆不成。
冬天没农活,全村人都在家里猫冬,瞧见有马车进村呼啦一下涌出一大帮男女老少,围着马车看热闹。
马车在村西边一处院子前停稳。
车外寒风呼啸,路凌下车后回头瞥了眼姜悦身上单薄的棉袄,解下自已的披风扔到她身上。
姜悦一愣,赶紧推辞,“我不冷,您自已披……”
路凌语气不善,“别耍心眼,冻病了我也不会让你回去。”
“……”姜悦那点感动瞬间被一万匹神兽踩的渣都不剩。
姜悦本想打量下四周的环境,可脚刚沾地,路凌就伸手把披风上的帽子扣她脑袋上。帽沿一直盖到鼻尖,这下别说看环境连路都看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已是站在一处破败的院落外,周围指指点点全是看热闹的村民。
姜悦猜不透路凌的用意,只好配合。众目睽睽之下,她可不想被路大爷冷脸呵斥。
路凌扫了一眼周围那些伸着脖子往姜悦身上盯的男女老少,对姜悦此时的柔顺很满意。
这女人也不是不能调教!
长义从腰里掏出钥匙,把生锈的门锁打开,哐啷一声推开院门。
扑棱扑棱,院中传出一阵响动,不是黄鼠狼就是老鼠。
姜悦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把风帽往下拽了拽,偷眼往院里看。
这是个半人高青石墙围起来的大院子,迎面是五间正房,再加两小间后接出来的耳房。左右两边各三间厢房,后面好像还有一进,规制倒是不错,可惜许久没人住,破败不堪。
两边厢房半塌,正房的屋顶墙壁还算完整,门窗却全没了。
满院都是齐腰深的野草,风一吹呜呜做响。拍鬼片都不用布景。
“我、我以后就住这儿?”姜悦终于震惊了。路家人也太损了,这是让她卖火柴啊!
路凌挑了她一眼没说话,唇角却控制不住的翘了翘。终于知道怕了?哼!
长义和车夫扶着路凌进院,姜悦深深吸了口气抬脚跟进去。
不幸中的万幸,锅灶和锅都是好的,碗柜里还有些盘子碗,后院还有口干净的水井。
转了一圈,姜悦强撑着一口气对路凌道:“天不早了,您有什么交待的就快说,没有的话我就不留您了。”
路凌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确定,今晚就住这儿?”
姜悦想骂人,我特么还有选吗?
算了,还是省省力气吧。姜悦理都不理他,伸手去拔手边的野草,做饭取暖,先把今晚混过去再说。
她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房子破不要紧,找人收拾呗!
孤苦无依又咋了,买条狗做伴就是。
只要还活着,希望就在明天。
往好处想,这还是单人独院大别墅呢。又没有政*府时刻盯着,想睡几点睡几点!想不干活就不干活!
没有预料中的哀嚎痛哭,寻死觅活,甚至连声抱怨都没有。可以说,他的下马威对这女人完全失效。
路凌看着院中瞎忙活的姜悦,捏了捏手指。这女人,真不知是心大,还是傻。
“房子回头再收拾,我们暂时借住在里长家里。”
啊?我们?
天雷滚滚,姜悦抱着刚薅的一捆野草被劈成傻子。
看着她目瞪口呆,粉润的嘴唇成了一个o,路大爷可耻的愉悦了。
姜悦做梦也没想到,路大爷会跟她一起留在庄子里,而且要以夫妻的名义同吃同住。
这个刺激实在太大了,直到在里长柳老栓家的西厢房安顿下来,姜悦还没回过神。
长义把路凌扶进屋,回头看见姜悦还站在外头发呆,一丝儿跟进来伺候的意思也没有。
伺候路凌躺好,长义眼圈一红,跪倒床前哭道:“大爷,您就让小的留下来伺候您吧。小人瞧少奶奶,实在不是伺候人的样儿,您腿又不方便……”
“挨罚就要有挨罚的样子,我忤逆不孝,惹恼嫡母和父亲,活该受罪。”路凌摸着没剩多少知觉的左腿,平静的打断长义。他已经是个废人,早晚都是这个下场。借此机还能给弟妺谋划个好未来,这个罪遭的值!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回去把五爷和九姑娘看顾好,比守在这儿伺候我更让我安心。还有,一定把我给你那封信藏好,简御史回京之后立刻交给他。”
“大爷放心!”长义按了按怀里那封信,哭着出门。快出院门时想了想又折回来,找到姜悦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