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们都要去家宅东南方向,找一棵柳树,在柳树下烧一沓冥纸,一沓冥钱,还有九十九只赎罪的金元宝给女鬼,这样才能帮助女鬼消除一身罪业,让她尽早投胎,才能保证小荷一辈子都不会再撞邪。”
这些话……说的可真拗口啊!
好不容易把这一大堆信息分毫不差的转告给村长了,身旁人又轻飘飘的道了句:“再告诉他们,该办的事情尽早办了,不该留着的人,理应尽早送走,不然长留于阳间,会影响一家人的气运。”
我清清嗓子,提气继续复述:“那个,不该留在阳间的人,尽早送走,不然……对活着的人不好。”
村长原本还沉浸在女儿终于解脱了的喜悦里,一听此话,眼神顿时又悲伤了下来。
老伴过世了,他这几天心里一定很难受吧!强颜欢笑着给宝贝女儿操办婚嫁之事,可见他究竟有多么疼爱这个闺女。
村长说的对,父母对子女的爱永远都是无私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女儿是天性……就像我的爸妈,曾经也是那么的疼爱我……
失去亲人的痛,我也感受过。很多时候,我也想过,要是我的爸妈还活着的话,我现在是不是还依旧在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我还记得,我爸每年都会酿桑葚酒,酒就藏在二楼最边上的那个杂物间里,我时常过去偷喝,被爸发现了,爸也只会不轻不重的教训我两句,再吓唬我一遍:女孩子喝酒会长胡子。
我妈会绣的一手好刺绣,我小时候穿的裙子,上面的花都是妈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我以前的每件衣服上,都有属于妈妈的痕迹。
可惜现在,再也喝不到爸酿的桑葚酒了,再也穿不到妈亲手绣的小裙子了。
果然,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走回家的路上,白旻发现我没说话,便主动开了口:“被吓傻了?”
“没有。”我抬起宽大的袖子,擦了擦眼角:“想爸妈了。”
“你爸妈,已经投胎了,现在生活的很好。”
听到这个答案,我心里总算是宽慰了许多:“他们上辈子已经够苦了,这辈子是该生活的好一点。”
林中忽有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一阵喧嚣。
“嗯……”身边人突然闷哼了一声,我好奇扭头,竟瞧见他扶着一棵树干,脸色发白的捂着胸口,神情仿佛很是痛苦。
“白旻。”我三步并两步的迈过去,紧张扶住他,心跳加速的关切问道:“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他拧紧墨眉,额上须臾间便是一片汗迹,扶着树干坚强咬牙道:“无碍。只是出来久了,回去休息休息便是了。”
“白旻,你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弱?”我隔着他的袖子攥住他的胳膊,甚感不解的问道。
他哽了哽,浅浅回答:“被封印了太久,修为还没恢复。而且,我的心……”欲言又止了一阵,他抬眼,目光清冷凝重:“过一阵就好了,你不必太担心。”
他的心……怎么了?
他这状态,我也不好再问些旁的了,只能先将心底的疑惑缓缓,“好吧,白旻,那我扶你回去。”
“嗯。”
扶住他的手臂,我小心翼翼的放慢脚步,搀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回家方向去。
——
进家门的那会子,宋连与小蝴蝶都从房间内跑了出来,一见白旻有些身子不适,便轻车熟路的帮我将白旻扶去了他自己的房间,助白旻回到了画里。
自从画卷被我挪来了这间房以后,每次给他上香倒也方便了不少,往常在我自己房间里点香总能将我熏得头疼许久,现在分开住了,给他上多少炷香都不会影响到我自己的生活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被中元节那几夜的灵异事件给吓出心理阴影了,我竟然会对他格外的依赖……他不在身边了,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都总感觉一个人待在卧房里,会脊背冒寒气……
三炷香燃起,我执香朝着画中人虔诚的拜了三拜,“既然身体不适需要入画休养,那就多在画中休息几个小时吧!我们就不打搅你清修了,有需要及时叫我,我和宋连出去买些水果,回来好供给你。”
香插进香炉,我拍拍手,转头与两小娃娃道:“走吧,咱们去逛街!”
“现在逛街?是去逛夜市吗?天色都不早了。”宋连皱皱眉头一脸嫌弃。
小蝴蝶却欣喜的拉住宋连的手:“道士哥哥不记得了吗?最近镇上有庙会,是真有夜市的,可热闹了呢!”
“庙会……”小道士两手一拍,激动道:“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中元节后还有菩提庙会!那可是一年里除了三月之外,最热闹的庙会,每次庙会只有三天,今天好像就是第一天!”
看两小家伙对庙会兴致浓浓,我轻笑问他们:“那还要不要一起去逛街了?”
“要!”
“要,当然要!”
两小家伙异口同声。
我满意的抿唇一笑,点点头,“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