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时,顿时脑中一阵轰然作响,几乎忍不住要当场发作起来。
那本书的封面上赫然两个大字“女诫”,谢妙紧捏着放在案下的拳头,忍了又忍才控制住没有当场将书给扔了。当年在谢家书院第一次见到这本书,一时好奇翻了几页,待看到“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卧之于地,卑之”之时已是心生不喜,待看到“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她心头已是火起,一把将那本书给丢到窗外。从此,她见到此类专门为女子设枷锁之类的书卷都是绕着走,没想到这周珏竟让她将本《女诫》抄一遍,竟正是欺人太甚了。
谢妙心中泛着怒火,她抬头看了周珏一眼,见和对方正坐着案前抱着双臂看着她,一好整以暇的模样。谢妙见了他的神色心里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周珏定是猜到自己厌恶这本书,他这是分明是故意的。谢妙明白这一点来,随即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她朝着周珏温软一笑,然后低下头来,拿起一旁杜衡为她准备的紫毫笔,蘸了墨,然后屏息凝神,一笔一划地抄写了起来。
对面的周珏目不转眼地一直看着她,见她刚拿起书时一脸的愤慨不平之色,而后看了一眼自己后,竟是变得安静下来,还朝他笑了下。周珏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笑,只见她笑起来时,双眸微弯,似一对月牙儿,唇边的梨涡也蓦然出现了。
“千万别被她这乖顺的外表给迷惑了,这丫头惯会做戏。”周珏忙警示了自已一声,而后收回了眼光,低头看起了自己案上的书。
书房内静悄悄的,谢妙的书抄得也甚是认真,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手写酸,头也痛了,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可还是强忍着,只指着自己今日好好表现了,周珏能消了气放过她。
“团子,你累不累?”不知道什么时候,萧长慕搬了自己的椅子悄悄过来了,还坐在了谢妙的身侧,压着嗓子轻声问道。
“废话,我都写了这么多了,能不累吗,胳膊快断了……”谢妙白了他一眼,口中小声嘀咕着。
“那我坐在这里陪着你写。一早就听说你要进书房领罚,我特地挨着没走,就是想陪陪你的。”萧长慕道。
“嗯,今日算你有些良心,那日投壶喝酒,你见了大尾巴狼,就吓得丢下我自己跑了,太不够意思了。”谢妙手上没停,嘴里不忘念叨着萧长慕。
“大尾巴狼?谁?”萧长慕一时忘了周珏还坐在对面,脱口问道。